<
    不可否认,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些难以割舍的人。

    例如:叶芝岚,这个一直被叶雪飞称为母亲的女人。还有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。又还有与她一起并肩而上的几个兄弟,还有同窗好友。

    而对楚天谬来说,楚家就是他难以割舍的。

    这些牵绊在世,若是群要降临,他们即便能护得亲人周全,恐怕他们也只能活在惶恐之中。

    如今,一切混乱被楚天谬挪移到了虚空,保全了他们存在的这个世界,自然让她心中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妖域众妖,万年前也算是你的部下了。”突然,楚天谬说了这么一句。

    叶雪飞一愣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,她似乎也想起,当初妖域被封印,正是因为也参加那那场有她导演的三界大战。

    也是从那之后,妖魔二域被封印,断绝了通往其他界面的通道。

    叶雪飞喃喃一笑:“它们可称不上是我的部下。妖魔二域是出了名的桀骜,难驯服。即便以诚相待,也最多能换来他们的朋友之交。要想统领它们,却是不可能的。当初魔域,是因为我弃神入魔,在魔域中几百年,用武力镇压了一切反对的声音。再加上有澹台的支持,所以才能指挥魔域大军。而妖域,算起来我也只是去过一次,而且还是匆匆而过,与那些大妖根本连交情都谈不上。当初妖域愿意派出大军助我,也是因为我几个妖兽伙伴的缘故。其中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,叶雪飞突然停顿沉默了一下。

    抿了抿唇,她才继续道:“其中,若不是有天麟用他兽神的威压相逼,恐怕妖域也不会就范的。如今它们因我而被封印万年,恐怕一个个都恨死我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天麟……”楚天谬叹息了一声,微微仰起头,星眸看向了灰蒙蒙的天际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,阮籍和天麟之间的联系,远比我们之前设想的复杂。”叶雪飞皱眉道。

    楚天谬沉默了少许,才道:“我怀疑,阮籍就是天麟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”叶雪飞双眸因为这句话而陡然睁大。

    同样的话,阮籍不是没有说过,但是他说出来的话,却远没有楚天谬说出来的有效果,能带给叶雪飞强烈的震惊。

    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若阮籍是天麟,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,更不会这样对我。”叶雪飞摇头想要否认楚天谬的猜测。

    “你是当局者迷。”楚天谬抓紧叶雪飞的手,清越的声音就好像清心咒般,抚平她内心的毛糙。

    一句话,把叶雪飞说得无言以对,只能抿紧双唇,垂下了眼角。

    楚天谬继续道:“我相信你心中其实已经有所怀疑,只不过一直不愿相信罢了。”

    叶雪飞默然。

    但是,楚天谬却知道自己说对了。

    “天麟变了。或者说,这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天麟了,这一点你得承认。”楚天谬耐心的道。

    叶雪飞再一次沉默。

    楚天谬道:“阮籍已死,如今住在他体内的人,就是我们当初以为死了的天麟。而这个天麟的性情却与我们熟悉的那个相反。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理由,就是当初天麟当初替你挡下那一击,的确死了。但是,他是兽中之神,妖族的图腾,自然有一些保命手段。在我们都以为他已经身亡之时,他却留有一线生机飘荡在未知的空间里等待时间让他慢慢疗伤、苏醒。可是,这其中出现了变故,他的虚弱,让心魔趁虚而入,所以出现了第二个,我们感到陌生的天麟。”

    “那真正的天麟,我们所熟悉的天麟……”叶雪飞清冽的眸中,出现了一丝惊慌。楚天谬的推断合情合理,让她不得不接受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或许还苟延残喘,又或许已经被这个天麟彻底吞噬,将他取代。”楚天谬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叶雪飞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。

    若是天麟没死,那这样的结果绝不是她想要的。她已经内疚了一万年,如今还要继续内疚下去吗?

    他们是签订了平等契约的伙伴啊,她怎么能让他独自承受一切?

    “如今,想要弄清楚一切,只能和那个天麟当面对质。若是可能,我们要不顾一切救出真正的天麟。”不忍在叶雪飞的眼中看到失望的情绪,楚天谬对她道。

    楚天谬的视线落在了叶雪飞身上,没有言语,却已经让她明白要如何去解决。

    她勾唇浅笑,清冽的眸底豁然平静:“本就是我们种出的因,自然也要由我们去

    要由我们去完结一切。我当年自创的第一个大法术,便是因果。又怎会不懂得因果的道理?”

    在她说话的时候,楚天谬双手牵起了她的手,同样平静的问:“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她耸肩道:“没有什么可准备的。”

    随着她话音一落,相视而立的两人身影突然变得模糊,眨眼间便如同光芒一般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风,吹着。

    地面,一片狼藉,如同龙卷风过境。

    武夷山中难得的有了清净,没有人类的踏青,亦没有人类的打扰。仿佛,一切都回到了几百万年前,人类还未出现的时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咦?怎么突然间风平浪静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!好像地震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安全了?”

    一辆从武夷山飞驰而出的大巴上,突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议论声。

    坐在中部的四个人,两男两女暗中交换了一个眼色。那眼色中的含义,或许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在场的人没有谁能懂得。

    没一会,大巴靠停在公路上的一个临时停靠点。

    车门自动打开,四个人影先后跳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们刚一跳下,大巴的车门就立马关上。紧接着,大巴重新发动,缓缓驶离停靠点,将下车的四人留下。